许多人人表面上说自己是唯物主义,实际上心里却很信民间风水这类东西,越有钱有势的人就越如此,夏水水老爸他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当查叔提出这个主意时,夏水水老爸脸色变了,他皱眉道:“查大师,我是想澄清误会不假,但为了这种事儿打扰我们家老爷子安息,是不是不太好?”
查叔面无表情:“我看没什么不好,你要是想反悔自然也可以。”
夏水水老爸皱眉:“如果我现在反悔,你们肯定认为我心中有鬼,我意思是能不能换种别的方式?或者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给我几天时间,我动用自己在本地的关系,去帮你们查清楚这件事儿。”
查叔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活人开口可能说假话,但死人开口说的一定是真话。”
夏水水在旁急的一跺脚道:“爸!我相信你没做过那些事儿!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那行,既然水水都这么说了,那查大师,就照你说的做吧。”
查叔将一枚铜钱塞到了我口中,随即又将那块儿黑布盖在我头上。
查叔没在和他说话,而是转身又从兜里拿了摞冥币。
查叔摇了下随身携带的铃铛,只听当啷一声!铃铛声十分清脆,就又听他中气十足,大声道:
“哦我明白了,你说我要怎么做?”
我学着夏老爷子的说话语气,开口道:“我时间有限,今天上来就是要告诉你,你是一家之主,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事,要不然,我不放心把夏家交给你。”
幸运的是,老天爷似乎也站在了我们这边儿,突然间,院子里毫无预兆的刮来了一阵阴风.那些纸钱烧完留下的灰烬四散飞舞,本来点着的两根白蜡烛,也噗的一瞬间全灭了。
十分钟后,后院儿。
查叔举着白蜡烛站在我身前道:“身穿素衣披孝袍,死者生辰要记劳,此去黄泉路一条,阴阳只差半分毫,”
“可以,一切就照查大师说的办。”夏水水老爸态度是毕恭毕顺。
我立即张嘴。
“没问题。这些东西家里有现成的,查大师你稍等。”
夏水水老爸声音颤抖说:“爹!我有个请求!”
“我要一对儿白蜡烛,一双红漆筷,一碗盛满的倒头饭,在找半尺不透光的黑布料。”
夏水水和她爸帮忙把东西准备全了,此刻蜡烛立在磨盘上烧着,查叔手拿冥币一张张烧,因为角度原因,从我这里看查叔的侧脸几乎是一片阴影。
知晓时机已到,我立即像“僵尸起身”一样,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这招儿就是纯靠腰腹力和双腿力量。
此刻,不光夏水水和她爸被吓到了,连查叔似乎也被我这招儿给吓到了。
他边烧边神色认真的念道:“白碗倒米插红签,点灯长明照阴缘,烧纸成灰伴香烟,一路引至幽冥间。”
想到这里,我躺在地上马上开始浑身抽筋,两条腿就像海豹拍水一样,抖个不停。
查叔轻轻在我脑门上拍了一下,我立即耷拉下了脑袋。
眼角余光看到夏水水脸上十分担心我的样子,我心想:“看来你确实没参与害我和查叔的事儿,是我错怪你了.但你爹可保不齐,妹妹,哥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演技。”
“查大师!你看他!”夏水水眼露惊恐道。
查叔嗯了一声说:“如果背地里想害我们命的不是夏家,如果家主你真是清白的,那我事后自会向你赔礼请罪。”
紧接着,我便直接躺在了地上,双眼翻白,嘴角淌口水。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真敢答应。
我声音沙哑,翻着白眼笑道“我是你爹啊怎么,不认得我了?”
查叔比了个禁声手势,小声道:“小点儿声,我怕隔墙有耳.把死人喊上来属于走阴人或者观落阴的本事,我只是个算命先生,虽然冒着折寿风险也能做到,但那要看具体日子和时辰,还要提前做一系列准备,而且不能保证成功率,夏老太爷已经过世有一两个月了,他的三魂七魄说不定早就过了奈何桥了。”
我刚好以前跟阿春学过几招简单的口|技,其中包括老人音,所以我此刻故意学夏老爷子的声音,还是有那么几分像的。
他不敢抬头,声音颤抖道:“爹!儿子不肖!儿子打扰您老人家安息了!”
查叔拦住了他,开口说:“不用担心,这是走阴的正常现象,现在就算你叫他他也听不到,他已经下去找你爷爷了。”
我心中掐着时间,太快了不行,太慢了也不行。
我立即照做,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你之前做了什么,要老老实实,一五十一的跟查大师都交待清楚。”
查叔颔首道:“既如此,那我就把夏老爷子请上来问个明白,这叫过阴上身,在仪式开始前我还需要你们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夏水水老爸上前两步,激动道:“爹!是你吗爹!是不是你回来了爹!”
“可,你说吧。”
查叔望着我抖个不停的样子,皱眉说:“这比我想象中反应还大啊,小子你要坚持住。”
“查大师只管吩咐。”
看人走了,眼下又四下无人,我在也忍不住了,立即问道:
“查叔,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你之前没给我说用这招儿啊,难道你真能把夏老太爷的魂儿从阴曹地府叫上来?”
就这样不间断抖了几分钟,我便装做渐渐睡过去了的样子,因为实在抖不动了,太耗费体力。
“含。”
“我!”
夏水水老爸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夏水水眼露担忧,立即跑过来看我。
“你你是?”
“你这样,待会儿”
夏水水老爸连忙摆手:“查大师话严重了,我只想代表夏家尽快澄清误会。”
“水水,你陪我去拿。”
他脸色发白,抬头看着我道:“爹我想听听你在喊一次我的小名儿。”
“项云峰!你这是怎么了!”
“善男项云峰,跪下。”
查叔看向夏水水老爸。指着我说:“你们父女和老爷子之间有直系血缘关系,所以你们不能下去,我也不合适,小项这人年轻阳气旺,估计事后恢复的也快,我看就让他下去吧。”
“一枚铜钱口中含!麻绳穿铃脚下缠!平躺木板静安眠!香尽铃响速速还!善男谨记!不管看到什么!一会儿听到铃铛声马上向北跑!”
“走!”
我一愣,立即心想:“这完犊子了啊!我他妈的怎么会知道你小名儿叫什么!你是叫石头?狗蛋儿?屎蛋儿?或者叫铁蛋儿?”
“怎么了爹难道你连我的小名儿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一听这话,我紧张到用力吞了口唾沫,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对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