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豆芽仔这么大反应,我松了口气,刚才的遭遇导致我有些疑神疑鬼了。
“峰子,枕头里藏那两千多块钱是我的小金库,我打算攒到过年买衣裳的,你不跟我打个招呼就擅自挪用了?”
“行了,别生气,就几千块钱而已,我掉马路上都不带捡的,回去我加倍赔你,我赔你五千。”
豆芽外一愣,脸上愤怒的表情瞬间消失。
“峰子你有这心思就行,咱两什么关系啊,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这人对兄弟一向很大方。”
看我想骂人,豆芽仔忙道:“你脚能走路不?要不我自己下去找,你在这里等我,等我找到了咱们一块儿上去。”
“别单走,一起去,我勉强能行。”
下一秒,我目光又被供桌上摆的木盒子吸引了。
他当即解开裤子放水。
我想到这是什么佛了。
这种毒虫是种洞穴类生物,后来我上网查资料,找到两种毒虫和它外观相似,一种是国外阿尔卑斯山的洞甲虫,另一种叫毒隐翅甲虫,我不确定是否是二者之一,亦或者是一种全新物种,如果某天有专家确定了是新物种,那我是否享有命名权?因为是我发现的。
豆芽仔笑着用力拍了我一下。
这不是中原佛,这应该一尊宋代的“摩尼光佛”,它三根手指结的法印代表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虽然做工精美,但看着不伦不类,有很强的异域特色。
黑暗中,我举着手电扫视,看到了正前方有一张雕刻有花纹的石桌。
我先将盒子反过来,让它底面儿朝上,然后我脱了鞋,拿着鞋用力拍盒子的四个对角。
这底下一片漆黑,整体面积大概十平米,四周是石墙,脚下铺的则是青砖。
我认真观察,发现渗透速度格外快,几乎是转瞬即干。
“谢天谢地!可算找到了!”
“有水没有?”
然后抓住盒子使劲摇晃,在然后放正,放平,左手压住盒子不让它跑,右手按住表面,斜着猛推!
这尊佛像整张脸用矿物质颜料涂成了红色,虽然颜料脱落了不少,但依旧鲜艳,此外这佛像额头宽阔,鼻子高挺,左手伸出三根手指结引,右手放于胸前,呈盘腿打坐式,
随后我两打着手电往回走,看我一瘸一拐,豆芽仔时不时过来搀着我走。
“咦?”
豆芽仔猛的抬头看向我,激动道:“露出来了!又一块儿石板!”
我让豆芽仔学我把裤腿儿扎鞋里,一旦看到毒虫要踩死,别被咬伤。
要是让我命名,那我就叫它“千岛毒甲虫”,原因有两点,一是踩死后看着像千岛酱,二是就在千岛湖石窟发现的,这样叫合情合理。
正打算离开,我突然有了处细微发现。
看到如此快的吸水速度,豆芽仔当即瞪眼:“草!这可能真的是夯土啊峰子!”
豆芽仔忙捡起来擦干净,视若珍宝的揣进了怀中。
如果反过来,找准位置用力拍几下,那铁珠就会落到槽中,在斜对角推一下就能打开了。
不久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地下祭坛,豆芽仔很快找到了他的护身符,掉落地点就在发现金册子的地方,估计是之前我们撬石板的时候他不下心掉的。
“那有尿没有?”
豆芽仔搬开石板,脚下立即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神秘洞口,周围的浮土不断往下掉落。
因为这盒子内部有上下两条滑槽,盒子边角还有个凹槽,槽里放有一颗铁珠子,如果盒子正放,那铁珠就会卡在中间动不了,所以打不开。
出于报复心理,我全给踩死了。
“如果是死土,这些夹杂的沙粒应该有大块儿有小块儿,不会分布这么均匀,这种感觉像是以前用筛子筛过的。”
再有,这尊佛像头上不像释迦摩尼那样有佛髻,而是一头中分发型,长发垂落到胸前,又在最下段打了个发结。
解开麻绳,万万没想到,一个透明瓶子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眼前!瓶内还装有少半瓶暗红色不明固状物。
这时,我们就看到了一团黄布包裹着的东西,黄布上缠着麻绳,麻绳都有些氧化了。
豆芽仔立即点头。
“妈的.怎么这么黄,你上火了啊?”
像这种佛像,在过去几乎都被销毁了,存世可能也就两位数,最出名的就是位于福建泉州草庵庙里的那尊大型摩尼石刻,因为少,所以值钱,我觉得价格可能比一些永乐宣德的官造像还要高。
这佛像很奇怪,乍一看像释迦摩尼,仔细一看又根本不像。
我讲了自己刚刚喝了温泉水产生幻觉的事儿,豆芽仔听后一脸难以置信道:“照你说的,要是喝了水就能产生幻觉.那不跟山村老尸里演的一样了,喝了河水就能看到楚人美。”
翻过来一看,看到木盒底部刻有大量的摩尼古文和莲花图案,我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不想去,一来因为脚受伤了行动不便,二来那地方十分阴森,还有毒虫。
我皱眉道:“咱们见到的夯土都是墓里的,为了隔绝空气里头会加白膏泥或者青膏泥,而这个不一样,你没发现这些沙粒全都是小块儿的?一个大块儿也没有。”
豆芽仔抢过去看了眼,他伸手左右扣,上下扣,着急说:“这盒子是用千年阴沉木做的吧?怎么打不开啊。”
瞬间就打开了。
“好兄弟啊!”
我指着挖到金册的地坑说:“你说底下这层土有没有可能不是死土?而是一种我们以前没见过的夯土?”
分量很重,十分压手,甚至比铜铁还要重。
随后又试了一种办法。
豆芽仔马上摇头:“不能吧,峰子你想多了,夯土哪有这么硬,也没这种颜色。”
石桌上摆了些瓷盘子瓷碗,落满了灰尘,还有一尊青铜佛像和一个方方正正的实木小盒儿。
这是什么东西?
吹去表面厚厚的一层浮灰,我双手将盒子捧了起来。
我说这玩意儿又不是金的,有这么重要?他说你懂什么,这不单单是个简单的护身符,这还是他和盼盼之间的定情信物,有重大纪念意义。
左上角拍十几下,右下角在拍十几下。
上头那块儿石板大,下头这块儿小,形状也不一样,这个是圆形的,像井盖儿。
我向下照了照,看到了青砖。
我们是经常因为各种小事儿斗嘴掐脖子,但实际上他放心不下我,我也放心不下他,我们都不想让彼此出事儿。
我一愣,他这个比方有点儿奇怪,但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不过我看到的不是美姨,我看到的是玛珍,美姨只是电影中的人物,而玛珍真实存在过。
豆芽仔摇头:“刚才有半瓶我喝了,水都在鱼哥那里。”
“什么他娘的可能!这百分百就是!这底下可能还藏有东西!赶紧的!”我有些激动。
按照脑海中对这种盒子的记忆,我先试了两种办法,不行,搞不开。
这种不见石门,不见穹顶,不见墓道,只在正上方开口的地下空间不是古墓,这是秘藏性质的地宫,有名的像报恩寺和雷峰塔那些地方也有类似的藏东西空间。
我两个走近些看。
我皱眉道:“这是宋代鲁班盒,内部是复杂的榫桙结构,不同的鲁班盒对应有不同的开法,拿来我试试。”
豆芽仔当即将铲子组装好开挖,大概下去一米半深,他扔了铲子改用手刨。
“看!”
此刻毒虫基本散去了,我举着手电寻找,只看到了零星几只在墙角那里爬来爬去。
将撬棍当锚点儿,绑紧绳子丢下去,在通风了十分钟后,豆芽仔先下去,我随即也跟着滑了十去。
这虫子踩死后会爆浆,肚子里会挤出来一种白中泛黄的浓稠液体,看着恶心,有点像吃沙拉放的千岛酱。
这种工艺对滑槽尺寸和落槽深度要求极高,多几个毫米都不行,必须要严丝合缝分毫不差,光这一个鲁班盒拿去卖,最少二十万起步。
豆芽仔慢慢张大了嘴,结巴着说说:“这他妈的,峰子,这这不就是个装北冰洋汽水儿的玻璃瓶儿吗!”
“不是!这不是玻璃!”
我举起来,用手电照着看了看,凝重道:“玻璃内部有气泡,这个看不到气泡,这应该是件纯度很高的水晶瓶子,而且这里头的东西我怎么看着像.像人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