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平行世界之青梅竹马(七)】
“廿廿,你觉得好些了没?”华阳公主边往里走,边询问着。她忍不住皱皱眉,些责怪屋里个下人也没。
华阳公主推开房门,见江厌辞立在床榻旁,将悬挂的床幔放下来。
他回头,压低声音说道:“廿廿睡着了。”
“哦。”华阳公主点点头,原本斥责这里没侍女的话也咽了回去。她放轻了脚步朝床榻走过去,隐约见月皊的身影,江厌辞已将床幔彻底放了下来。他说:“让她小睡会儿吧。”
“也好。”华阳公主再回头望了眼,转身往外走。
江厌辞跟着华阳公主起出去。他落后在华阳公主身后半步的距离,两个人走出房,江厌辞回身去关门。房门点点关合,江厌辞望了眼床榻的方向。
床幔拢遮的床榻之上,月皊面『色』绯红,紧紧攥着被。她当然没睡着。此时的她听着自己异常加快的跳声,慢慢捧住自己的口。确定华阳公主走远了,她悄悄地缓慢地松了口气。
她个人在屋里躺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胃里不再那么难受了,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重整理了鬓发和头发,然后往荣春堂去。
华阳公主朝她招手,笑道:“不难受了?”
“没难受。”月皊弯着眼睛摇头。
江月慢在旁柔声道:“我算知道廿廿不能喝酒了,以后再不敢让你喝了。”
“回生二回熟,兴许我下次就能喝好些酒,也不会难受了呢。”月皊软声反驳。
“别别别,就算下回,那也是你自己喝,我可不敢劝酒了。”江月慢笑着向后倚靠着椅背,自己悠闲自在地品着酒。
侍女端来刚烤好的小糕点。糕点被做成姹紫嫣红的颜『色』,上去就又好又惹人食欲。
月皊急急忙忙伸手去拿,轻“呀”了声,被烫得松了手,漂亮的桃花酥掉回盘里。
“急的小馋虫。”华阳公主在旁笑话。
月皊也点不好意思。可是手指头被烫疼了也是真的。她拇指和食指相互搓『揉』着,放在唇边吹了吹。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眼睛,视线越过其他人,落在江厌辞的身上,忽然莫名其妙地轻哼了声。
江厌辞望过来。
就在月皊以为江厌辞要关两句的时候,江厌辞只是欠身拿了块桃花酥来吃。
月皊又轻哼了声。
江厌辞抬眼她,眼里笑。
家人聚在起到晚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月皊和李姝遥住在起,自然手挽着手起回观澜斋。
今天的确折腾到晚,两个人都些累。回去之后便分开,各自去沐浴安置下来。
月皊打着软绵绵的哈欠躺下来,望着床榻顶端怔怔发呆,好半晌,她抬起手来,将纤细的指尖抵在自己的唇上。
已经过去那样久了,唇上似乎仍旧残着点阿兄的味道。
月皊慢慢睡着了,并不知道江厌辞何时过来。
江厌辞弯腰,将条粉『色』珠的手串轻轻套在她皓白的腕上。
“阿兄……”
“醒了?”江厌辞抬眼望过去,见月皊仍旧睡着,只是在睡梦中轻声唤了他。
江厌辞指腹捻过月皊娇柔的手背,又拨弄了下刚套上去的手串。然后小翼翼地将月皊的手放回被里,再给她盖了盖被,将她『露』在外面的肩头也遮好。
室内炉火温柔地烧着,递着脉脉温暖。
江厌辞在床榻旁坐下,望着月皊,着白日听来的话。他无意间听见戚家要上门来提前,替戚平霄向月皊提亲。
到戚平霄那张脸,江厌辞顷刻间皱了眉,脸『色』变得难起来。
戚平霄那个书呆,除了读书还凑合外,还任何优点吗?再说,戚平霄连读书也比不过他。
那样个人,怎么胆上门来提亲。
月皊睡梦中哼唧了两声,吸引了江厌辞的目光,使得他暂时不去戚平霄的事情。
月皊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在睡梦里揪起小眉头,哼哼唧唧。江厌辞俯身靠近,将轻吻落在她的额头,月皊皱巴巴的眉逐渐舒展起来。
江厌辞深了她眼,这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
李姝遥夜间起来去方便,打着哈欠回屋时,隐约听见了点响动。她『迷』『迷』糊糊地寻声找过去,惊愕地着江厌辞从月皊的房中出来。
“你……”李姝遥刚发出个音,立马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只『露』出双惊愕的眼眸,不敢置信地望着江厌辞。
江厌辞了她眼,什么也没说,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李姝遥在原地呆立了好半晌,『揉』着自己的眼睛回房去。
第二天,李姝遥在月皊面前时,次三番欲言又止。
月皊终于忍不住问出来:“遥遥,你怎么啦?是不舒服吗?”
李姝遥干笑了两声,别别扭扭地说:“没,没……”
“哦。”月皊软软地应了声。她从抽屉里翻出个荷包,递给李姝遥。她问:“这个好不好?我的绣活儿没进步呀?”
李姝遥接过来细瞧,着上面的青竹绣纹,知道是给男绣的。她脱口而出:“是给三哥哥绣的吗?”
“是呀。”月皊毫不遮掩。她又弯着眼睛问:“好不好呀?”
李姝遥翻来翻去地了,确定上面绣的只是青竹,不是鸳鸯也不是连理枝、比翼鸟。
李姝遥忽然之间糊涂了。她不确定江厌辞和月皊是暗中结了情愫,还是江厌辞个人单方面对月皊意图不轨。若是后者,她当然要提点月皊。若是前者,那她不该多嘴多舌对。
月皊软声细语地说着自己绣这个荷包花了多久时间,又说哪些地方没绣好,曾被她返工过。
李姝遥听着她带笑的声音,里着暂时还是别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她先观察观察,先弄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兴许是两个人情投意合呢……
虽然这点不合适。
李姝遥还没观察个所以然,转眼到了三月天气下暖和起来。身在洛北的沈家兄妹也要到京城了。
华阳公主让江厌辞去城外接人。她又琢磨了下月皊年前病的那回,着不如让月皊也多出去走走散散,便让她也跟着去了。
“照顾好妹妹。”华阳公主点不放,叮嘱了江厌辞好次。
着月皊坐的马车走远了,华阳公主还在念叨着:“唉,这孩从小长在我身边,头回让她自己出门去,我这里怎么那么不舒坦呢?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儿。”
冯嬷嬷在旁笑着说:“公主您就宽宽。孩也没辈都待在身边的。现在只是出去天,你就不放。等廿廿嫁人之后怎么办?”
“哎呦喂。”华阳公主叹息,“你可别跟我提她嫁人之后的事儿了。她那个娇娇的样怎么去给别人当儿媳?我到她以后可能受婆母苛待,整日在个老妪面前谨小慎微,里就堵得慌!”
冯嬷嬷知道自己这是把话题扯到华阳公主病上了,她赶忙笑着将话题扯回来:“公主您就放吧。又不是廿廿个人出门去,三郎陪着呢。三郎在,能什么不放的?”
“倒也是。”华阳公主点点头。对于这个儿,华阳公主的确没什么不放的。她转身往回走,不由自主将手压在口。
华阳公主也不知道为什么,里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两个孩这次出门会出点什么事情……
与“儿行千里母担忧”不同,马车里的月皊亮着双眼睛,是欢喜。
她攥着江厌辞的袖角,轻轻拽了拽。待江厌辞回过头来望着她,她小手攀上江厌辞的衣襟,身也倾过去,偎在江厌辞的怀里。
江厌辞抬起她的脸,去亲吻她娇妍的唇。
月皊没拒绝,紧紧攀着江厌辞的肩。
马车微颠,伴着车辕的辘辘声。这里不是江府,两个十六岁的恋人乘着马车,朝着远离江府的方向而去。不需要担被人撞见,不需要着该怎么向旁人解释。
狭□□仄的马车里,是大得可以放进切。
马车拐过街角,车厢不由跟着朝侧略倾,月皊乎躺进江厌辞的怀里。待马车重平稳前行,月皊从江厌辞的怀里起身,垂着眼睛,整理衣服上被压出的褶皱。
这样好像是不对的。
可是些事情变得不能被自己控制。
月皊眼睫颤了颤,抬起双略湿的眼睛,望着江厌辞。
四目相对,江厌辞望着月皊湿漉漉的撩人眸,问:“要哭了吗?”
月皊抿着唇摇头,软软地唤了声“阿兄”。
“我喜欢和阿兄在起。”她说,“只我两个。”
江厌辞用指腹轻抚着月皊的脸颊。
终于,她没在他亲吻她时哭着推打他,骂他欺负人。
终于,她口中也能说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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