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也并不后悔刚才所为,杀死一个美女,显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林晚荣充分发挥了阿Q精神,心里对这肖青轩好好的YY了一番,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他眼下浑身搞的湿漉漉的,身体滚烫似火,又是重伤,又是中毒。
幸好这上岸的地方离林晚荣现在暂住的地方不是很远,而且天色渐黑,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人发现他的行踪了。
林晚荣四周观察一番,见无异常,便咬咬牙,一路躲避着,坚持着向居所走去。一路之上,根本没有人留意他,那姓肖的小妞似乎没有到城中搜索他的意思,林晚荣这才放下心来。
刚到家里门口,林晚荣一口气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个苍老的黑影,缓缓走到林晚荣身前,声音嘶哑着道:“你回来了。”
他的瞳孔中空空如也,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般,露出两个空空的*,显得有些恐怖。
林晚荣跟他已经相处了近一个月时间,也没有开始时那么害怕了,便点点头道:“是啊,魏大叔,我只是出去散散步,却没想到连命都差点丢了。”
他和这魏大叔相处以来,说话一直都是坦诚相见。当然,他的真实来历除外,因为,那实在是太难以接受,难以想象了。
魏大叔也不说话,缓缓蹲下身来,两指搭在林晚荣脉搏上,沉眉一会儿,方才撤下手腕答道:“你中毒了,是慢性软筋散,虽不致于送命,但两个个时辰之内,浑身乌紫,体虚乏力,十二个时辰才能恢复原状。”
林晚荣听说这毒不致命,顿时长长的吁了口气,心道你那小妞倒还没把事情做绝。不过想想刚才在水里的情形,如果毒性那时候发作了,自己岂不是一命呜呼?想到这里,心里也有些后怕。
“至于你所受的内伤与外伤,只需要修养数日,便可以恢复了。”魏大叔又接着说道。他虽眼不能观,但摸了几下,便知道了林晚荣的外伤情况。
听说能保住生命,林晚荣心情好了许多,那些体外伤倒也还在其次了,疼痛也似乎减少了几分,当然,这极可能是心理作用了。
魏大叔按住林晚荣道:“你忍着点,我拔出你身上的小箭。”
林晚荣愣了一下,苦着脸道:“魏大叔,难道没有麻药吗?这么粗鲁的方式,不太适合我们这种文明人。”
魏大叔愣了下道:“什么是麻药?”
没想到这个世界科技竟然还是这么落后,难道李时珍华佗这些大神们还没出现?看来这苦头是吃定了。林晚荣不甘心的问道:“就是让我的肩头部分暂时失去知觉,然后你动手拔箭,这样我就不会觉得疼痛。”
魏大叔摇头道:“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药物。蒙汗药倒有,你要不要试试?”
林晚荣急忙摆头,睁着眼吃蒙汗药?开玩笑,没病也弄出病来了。
魏大叔递过自己的一只臭鞋道:“你咬住这个吧。”
林晚荣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他东张西望,找到两本线装小书咬进口里,然后望着魏大叔含糊道:“来吧。”
魏大叔正要动手,却听林晚荣长呼一声:“慢着——”见魏大叔满脸疑惑的“望”着自己,林晚荣讪讪一笑,说道:“大叔,你下手轻点,那可是我的血肉啊。”
魏大叔点点头,林晚荣想起那个祸害自己的小妞,心里愤怒滔天,早把那小妞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事到临头,害怕也没用了,林晚荣脸上倒现出一片坚毅之色。
魏大叔双手轻握那金色小箭,稍一用力,小箭便落在了他手中。林晚荣紧咬住书本,脸色苍白,汗珠滚滚而下,却愣是没有吭出一声来。
魏大叔点点头,脸上满是赞赏之色,似乎没有想到林晚荣也有这种硬骨头。
林晚荣从小出身在汉江边上的山村,性格中很有几分农村孩子的刚毅和坚忍不拔,要不然也不能以全市第一名的身份考入北大了。刮骨疗毒的事情他还做不到,但这样的忍痛拔箭,咬咬牙,还是挺了过来。
魏大叔将拔出来的金色小箭交到林晚荣手里,林晚荣翻来覆去的查看着。
这把小箭乃纯金打造,制作精美,箭身上刻着一个娟秀的篆书“璇”字。
联想到先前那西贝货自称肖青轩,林晚荣便明白了,这小妞名叫青璇,至于青轩,则只是取其谐音而已。
“肖青璇,肖青璇——”林晚荣轻轻念叨两声,这名字确实十分雅致,只闻其名,便已可见其人。
这小妞让老子见了血,老子也必定要让她见血。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对这小妞,就要这么干。林晚荣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魏大叔听林晚荣念叨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肖青璇?你确定她姓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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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姓什么,林晚荣倒不能确认,不过青璇是她的名字应该不会有假。
魏大叔又道:“晚荣,你把今天和她相遇的经过,前前后后的对我说来听听。”
魏大叔是林晚荣来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亲自将林晚荣从玄武湖中救起,那种感激之情自不用说了。林晚荣便将今日湖边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与肖青璇之间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说与他听了。
魏大叔边听,脸上也露出几分诧异之色,显然对林晚荣的高论也有几分佩服。
待念到那句诗,魏大叔脸上的惊愕之色更甚:“晚荣,这诗真的是你所作?”
当日趁年休假和同事们一起登游泰山,那个可恶的丫头愣是逼着林晚荣背起了三四个人的行李,又是雨后,林晚荣脚下打滑,失足坠下云海,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送来了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落在了玄武湖中。
若非魏大叔偶然经过将林晚荣救起,恐怕林晚荣早就命丧黄泉了。所以林晚荣对魏大叔怀有深深的感激和崇敬之情,按理来说,这件事情不该骗他的。
可是林晚荣也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对古文诗词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追求,为了避免不堪其饶的麻烦,林晚荣只好硬着头皮道:“是的,魏大叔,这是我游湖时偶然所得,倒让您老人家见笑了。”
魏大叔叹了口气道:“晚荣,我与你相处月余,这一个月来,你整天呆坐,口里念叨什么旅游、公司之类的东西,从来没有见你念过一本诗书,直到最近几日才出去走动走动。我还以为你不喜诗书,却没想到原来是胸中早有沟壑了。但凭这几句,当今天下那些所谓的才子佳人,便没有一人能与你相提并论。”
林晚荣老脸大红,这话肖青璇也与他提过一次,当时倒是坦然接受,现在面对恩人的称赞,倒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但林晚荣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无耻。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总要有些东西傍身吧,这些就当作上帝对自己的补偿了。
要说无耻,那个害的林晚荣如此凄惨的董事长千金最无耻。
想到那个可恶的小妞,林晚荣顿时又有了爆走的倾向,他急忙控制情绪,收腹,提臀,消气。与这个可恶的小妞比起来,肖青璇算是可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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